第五章 破空大刀-《北风嘶朔马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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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失控战马在撞击之后终于停下,而雁家奴却因惯性继续向前飞,如果不能及时脱离战马,不死也要断腿。在这千钧一发之刻,雁家奴一声暴喝,收腹挺腰,一边竭力蜷缩身体,一边抡起陌刀狠狠砍向马腹。

    刀如电闪,霎那间,栓系马镫的皮索和缚住其脚的缰绳统统断裂,雁家奴摆脱束缚,死里逃生。

    前方两个安然无恙的控弦正好回头,看到这可怕一幕,骇然变色。仅仅几个呼吸时间,三个同伴就尽数覆没,这是何等强大对手?如此恐怖战斗力,如何应付?

    五十余步外,正在围杀安先生、阿魁和秃发的十几个敌控弦因为担心大青山南边来了援兵,所以对来犯之敌十分关注,只是万万没想到,来犯之敌竟如此勇猛,挡者披靡,数息之间,摧枯拉朽,无人可挡。

    如今战况激烈,战局不利,小将阿布顿却迟迟不见身影,跟在他身边的几个控弦亦是杳无踪迹,可见他们已凶多吉少,而己方在短短时间内折损了近半兵力,转眼间优势损失殆尽,继续打下去未必实现预期目标,局面如此糟糕让荒野上的控弦们士气大挫,对安先生等人的围杀顿时一缓。

    雁家奴翻滚而起,倒拖陌刀,向安先生这边发力狂奔。

    他身后两个控弦看到对手不但没死没受伤,还生龙活虎斗志昂扬继续向前杀进,当即勃然大怒,这是打脸,是对突厥勇士的羞辱,你当你是谁?一个人当真还能杀一片?滔天仇恨顿时如熊熊大火猛烈燃烧,控弦们的理智霎时便被冲动淹没,他们瞪大血红眼珠子,愤怒叫喊着,调转马头,挥舞长矛,追风掣电,疯狂追杀。

    在他前方五十余步外,有五个控弦同样是气愤填膺,睚眦欲裂,毫不迟疑便拨转马头,纵马飞驰,以新月列阵,以弧形展开,决心将这个不知死活的中土人彻底摧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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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安先生痛彻入骨,虽然声嘶力竭的叫喊可以减轻一些肉体上的痛苦,但对鲜血淋漓的伤口来说无济于事。他大腿外侧被敌人长矛划出一道长长肉槽,深达及骨,鲜血如注。如此重创,让他瞬间失去了力量,手中长矛亦是难以把持,若不是强烈求生欲支撑着他,强烈使命感迫使他必须坚持到最后一刻,他肯定已经放弃了。

    秃发豁出去了,拼死守护安先生,哪怕连续受创,全身血染,亦是寸步不离,至死不退。

    阿魁尚有一只完好左手,暂时还能自保,还能用自己的身体守在安先生的侧翼。

    局面恶化到了极致,三人完全绝望。存活已不可能,突围更是一种奢望,接下来只能无助等待死亡的来临,除非天降奇迹,南边派出援兵,并且就在这时从山上呼啸而来。

    然而,就在这时,他们看到围攻敌人纷纷后退,并且不约而同地回头望向南边,似乎有什么事引起了敌人关注。他们亦抬头南顾,然后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,看到了一个短发大汉杀人如屠狗。那是雁队正的家奴,正从南边杀过来支援,义无反顾,一往无前,其惊人的战斗力给了敌人重重一击,同时也让身陷绝境的他们看到了活命的希望。

    雁家奴都没有放弃我们,我们为什么要放弃?

    安先生、阿魁和秃发精神陡振,阿魁心神激荡,更是忍不住纵声咆哮,“兄弟们!杀!杀!杀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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