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百零五章 善与爱-《娇宠冬官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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耗子张了张嘴,实在想不出用什么词来形容,便略过这段,说起自己的推断来。
辎重被盗窃一事,表面上看起来是失窃,但其实这件事并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。
王老汉也并不是无辜被害。
辎重图纸之所以失窃,便是王老汉所为。
起因便是钱。
工部给的饷银并不低,足够寻常人家开销。
王老汉在成亲之前,确实够花,非但够,还每个月都能攒下来不少。
但随着他成亲,家里开销增大。
他娘子花钱也很豪气,每月的银子没等开饷,便花的干净。
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娘子怀了身孕,眼见着家里的粮都要吃不到发饷银,王老汉陷入焦虑。
就在这个时候,有人跟他说,想要买点稀罕玩意儿。
工部里头每天研究出不少好玩意儿,有人花大价钱买。
王老汉犹豫过,拒绝过,但他娘子没能抵挡住银钱的诱惑,花了人家不少。
眼见人家要拉娘子抵债,王老汉还是偷拓印了图纸。
“他如何拓印的?”
工部的图纸多数都是锁在府衙当中的,大院里平常根本就瞧不见半点纸片。
忽然间,她想起来,前一阵子正在研究的投石器出了点问题,投递的高度远度总是不够,她便带着图纸和一干器物过来大院,那会儿大家都在研究这个,也就一起看了。
她嘴巴微张,仔细回忆,似乎当时并不只是这一张图纸,还有另一个才刚研究出来,还不完善,但已经十分不错的辎重图纸。
而那个正是被淮南叛军制造出来的那个。
源头寻到了,袁宝儿脸色十分的差。
她一直都很信任大家,所以很多事情她并不避讳。
但现在看来,是她错了。
人性是很复杂的,看起来磊落坦荡的,未必就真的磊落坦荡。
而她不该去考教。
“你没事吧?”
耗子见她不对劲,忙问道。
袁宝儿摇头,低声道:“没事,你继续说。”
耗子道:“王老汉把图纸送出去,在其中穿针引线的便是孟家。”
“那灭口的也是?”
袁宝儿问。
耗子摇头,见袁宝儿面带疑问,他有些艰难的开口,“那人出手很专业,也很熟悉我们的作风,大抵是了解我们的人。”
孟家那一拨,能如此了解布衣卫的,不用想旁人。
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布衣卫找不到人了。
袁宝儿吸了口气,心里是真的后悔了。
当年顾晟一力主张处置时,她不该劝解,应该推一把才是。
若侯勇在那个时候死了,以后也会少很多事。
“孟家跟淮南那边勾结,这事可确凿?”
谋逆乃是大罪,如果确凿,完全可以先把孟家拿下。
耗子点头又摇头。
袁宝儿秒懂。
罪证就只有他们抓来的人犯,但那些人都是些跑腿的,哪怕指证孟家,也会被孟家反咬。
孟家到底是世家大族,哪怕身在南地,在京都也有不少交好的。
如果他们不能把罪证落实,这事到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。
这绝不是袁宝儿想要看到的。
“既然知道怎么回事,那就继续查,至于证据以及其他,先不必公布。”
袁宝儿道。
“那你,”耗子犹豫。
因为工部工匠之死,袁宝儿在朝堂收到的压力很大。
耗子之所以这么着急查案,也是想帮她分担。
“无妨,”袁宝儿摆手,“这事实在陛下发布法令之前就已经开始布局,我怀疑淮南之事并不简单。”
“当年,我与顾晟在北地几番遇险,都是因为有人透风报信。”
“这些年我与顾晟也都在查,不过那人藏得很好,我们一直没有发现。”
“若这次能寻到,也算是收获。”
这事耗子是知道的,闻言用力点头。
“行,我一准寻到这人。”
袁宝儿笑,“尽力就好,若实在不行,也无妨。”
陛下已然不是当年的孩子了,待到把该料理的都料理了,余下的事情就让他自己来就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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