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章 (大修)-《痴恋她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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管家双手接过礼物,叫司机将庞贝送出别墅区。
庞贝刚上保姆车,严瑞丰父母就回来了,他们俩挽着手,一听说庞贝来过,颇有些吃惊,严瑞丰没提过呀。
管家笑着说:“庞小姐变稳重温柔了很多。”
严父严母对视一眼,不知道在琢磨什么。
还是严母先开口:“年轻人的事,让他们自己琢磨,瑞丰想提的时候,自然会提。”
严父点点头,评价道:“他还年轻,才二十六岁,还可以在事业上做点提升,然后再去考虑婚姻的事情。”
庞贝和小助理一起坐保姆车到了V&G大厦接待室,同来的还有其他一线女艺人,办公层里热闹非凡。
路过办公区域的时候,她还看到通勤打扮的工作人员,手忙脚乱抱着资料,递给另一位挂工作牌的同事:“这是陈跃飞的资料。”
庞贝脚步顿了一下,陈跃飞也来了?
小助理在她身边体贴解惑:“陈跃飞是运动员,已婚人士。三个月之前得了金牌,国内媒体早约了他的采访,但是因为出国培训耽误了,V&G还是头一家拿到他私人采访的杂志社,佳娜姐说,我们今天有可能跟他一个摄影棚拍摄,也许会碰到,所以让我提前了解一二。”
庞贝:“噢。”
明佳娜真够细心的。
明佳娜没了解错,一个是刚刚崭露头角的女艺人,一个是首次获得金牌的运动员,人气与关注度,跟一线女艺人没得比。
庞贝果然需要和陈跃飞用一个化妆间、摄影棚。
两人初次见面,由工作人员引荐,握了个手。
这仅仅是圈内的一种礼节而已,两人都没拒绝。
陈跃飞身材瘦劲,他没戴婚戒,但握完手,很快就将手收了回来,他人有些痞痞的气质,行为却十分得体。
庞贝看着陈跃飞,轻轻点头示意后,便安静地坐到了化妆镜前。
陈跃飞也坐在了化妆镜前,他通过镜面稍微打量了庞贝片刻,眉梢动了动,他好像在哪儿见过庞贝。
但他没把话问出口。
哪怕好奇,结了婚的男人,也不应该随便同别的女人说出类似搭讪的话。
可陈跃飞脑子里却一直在回顾,到底在哪里见到过庞贝。
他皱眉想起,昨天计萱兰跟他夸过庞贝漂亮,似乎在此之外,还有一些想不起来的模糊的记忆。
陈跃飞实在没想起来,就闭上眼,拉回思绪,任由化妆师给他简单画画一眉毛。
庞贝皮肤底子好,妆容上的也快,陈跃飞换了衣服去摄影棚里录制采访视频的时候,她也完妆,可以自由走动。
庞贝去洗手间的时候,听到摄影棚里传来陈跃飞与工作人员对话的声音。
陈跃飞今天的采访主题比较私人,除了谈训练与获奖,杂志社还拟定了谈一谈他的恋情。
涉及恋情八卦,工作人员兴致勃勃,嘴角都是弯的:“您是单身吗?”
陈跃飞摸出了自己小心翼翼收起来的婚戒,带在无名指上,张扬展示:“已婚。”
镜头给了他的手指一个特写,那是一枚有JXL三个字母缩写的铂金戒指,他的手指很粗,戒指也因此套得很牢固,有另一种带着荷尔蒙的强烈信念感。
工作人员一脸惊讶,陈跃飞居然直接曝光已婚身份了!
她又好奇地问:“能和我们讲讲您的爱情故事吗?您和太太怎么认识,谁先表白的呢?”
陈跃飞摸了摸鼻子,他本来长着一张带着痞气的脸,懒懒一笑,眼角眉梢都有些些幸福与得意:“我和我老婆是大学同学,一起读了四年书,相互暗恋,她妈妈是教授,爸爸是建筑师,我家庭条件没她家好,就不敢开口表白。七年前的冬天,我太太先跟我表白的。我们爱情长跑了五年,两年前结的婚。”
走廊外,庞贝整个人僵住。
计萱兰就和陈跃飞七年前的冬天就在一起了?
可七年前的冬天,不是计萱兰和喻幸表白的时候吗!
庞贝跟在工作人员身后,悄声走了进去,攥着手指,旁听这场采访。
陈跃飞在镜头前眉飞色舞:“我老婆给我发了好长的表白信。但其实那些话,那些美好的回忆,是我想对她说的,如果回到过去,我一定选择主动跟她表白。”
他灼灼双目忽然一沉,不高兴地扯着嘴角说:“如果是我主动表白,她也就不会紧张到把表白信错发给我的好朋友。”
庞贝:“…………”
计萱兰,她、发、错、了。
工作人员忍俊不禁:“好大个乌龙!请问你朋友当时什么反应?”
陈跃飞笑笑:“我老婆都要尴尬死了,我就跟我朋友说,让他假装没看到。他是个很冷静理智的人,也没有什么反应。”
庞贝站在门口,脑子乱如麻线。
陈跃飞的采访还在继续,主持人问他恋爱期间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事情。
陈跃飞长“嘶”一声,带着点大男孩的羞涩说:“我们刚在一起那会儿,我训练摔骨折,不敢让她知道,让我朋友假装是我,把汤送给跟我老婆合租的室友。
没想到我老婆那么聪明,一下子就抓到了蛛丝马迹,直接跟我朋友发消息说‘谢谢你送的汤’,我朋友也没多想,就说‘不用谢’,我老婆就这么从我朋友口里把话诈出来了,转头就问我是不是有事儿瞒着她。我说我摔骨折了,女孩儿真的是水做的……她当场就哭了,哭了整整半个小时。”
庞贝咬了咬微白的嘴唇,原来喻幸深夜送的那碗汤,也是受人之托。
陈跃飞心疼道:“我老婆很少哭,那是她为数不多的掉眼泪的时候,从那之后我就发誓,无论有什么事,都不要再瞒着她。后来不管受多重的伤,我都会跟她说。”
“其实有个人从心理上分担下痛苦,还是蛮幸福的,我特别感谢我老婆。”
陈跃飞仍旧在回忆:“我老婆为我付出很多。她刚毕业那会儿,为了离我的训练场近,就在我朋友公司楼上的创意广告工作室屈才做个小文员。那段时间出了社会新闻,我不放心,又不能随意从训练室出来,她加班到深夜的一个晚上,我只能拜托我朋友亲眼看着我老婆上车,记下出租车的车牌号。
我感觉自己挺对不起她的,自己的女朋友都照顾不好,还要拜托别人照顾,后来我就让她回家住,找个更方便的工作,不要为了我牺牲。好的感情就应该是这样,相处成就,而不是相互牺牲。现在我和我老婆都做了自己喜欢的事,我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的挺对的。”
……
庞贝魂不守舍地离开摄影棚,脑子里回忆起下雨等喻幸的那个夜晚。
喻幸是和计萱兰共撑一把伞,他是和计萱兰说她是“妹妹”,然后……然后他就跟她一起回家了,那天她生理期不舒服,他给她装热水袋,给她煮红糖水,亲自帮她泡脚,擦脚,抱着她从沙发到卧室。
喻幸对她的照顾,和对计萱兰的照顾相比起来,不过是一种绅士的礼节而已。
只是在误解的蒙蔽之下,感情里每一句甜蜜、每一件暖心的事她不一定都记得,但每一片割在心上的刀刃倒是记得一清二楚,并且反反复复割痛她。
喻幸和计萱兰之间,从来就没发生过什么。
庞贝心口不安地跳动着,喻幸说以前就喜欢她,会不会是在比她想象之中的更早之前?
又会不会,他其实只喜欢过她……
心事重重地拍完封面,庞贝把接下来的一些商务聚会给推了,早早回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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