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1、撩四十一式-《撩入非非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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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群叔穿得十分正式,深蓝色印花西装搭配白色衬衫,口袋里插着一块高级手帕,西装敞着,露出里面的马甲,他单手插兜,另只手里夹着雪茄,端庄沉稳,谈笑风生,微白的两鬓在这种气质里莫名添了一丝时髦感。
高贵,却又透着一丝老道和不羁。
和乔绯平时认识的那个笑眯眯的群叔也差太远了。
她远远的站着,差点有些不敢上前去。
但很快,不知是谁说了什么,贺枭群从人群里看了一眼,发现了乔绯的到来后,神色马上就从【贺枭群】转到了【群叔】,招手:
“绯绯,过来!”
乔绯莫名觉得今晚的群叔像另外一个人。
来不及想太多,她顿了顿,捧着包装好的礼物走上去:
“群叔,祝您生日快乐。”
贺枭群见小丫头又给自己准备了礼物,喜不自禁的接过来,兴奋不已:“是什么?我能拆开看看吗?”
乔绯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门口有专人在记随礼,那本厚厚的红本上,随便瞥一眼都是好多个零。
在这堆人民币的堆砌下当面检验自己的礼物,乔绯尴尬的干笑两声:
“当然……可以。”
反正送都送了,拆也是早晚的事。
得到允许,贺枭群笑弯了眼,把乔绯带到稍安静的偏厅,跟小朋友拆礼物似的充满了期待:“送的什么给我呀?”
和那些零比起来,乔绯现在心里也有点没底了,支支吾吾:“您看看就知道了…”
当包装全部被拆开后,老爷子看到手里的东西,眼睛直直愣住。
下一秒,不敢相信的抬起头:
“哎哟我的绯绯啊,你是怎么搞到这个东西的?”
贺枭群看着手里正版的邓丽君精选黑胶唱片,惊喜的不知所措。
乔绯从他的表情里松了一口气,还好,没白忙。
“其实我妈也是邓丽君的粉丝,她过去收集了很多唱片,我拜托她让出一张给我,转送给您了。”
贺枭群欢喜的合不拢嘴:“太好了太好了,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!”
他当即就转身朝周围的人炫耀起来:
“你们快过来看看,我家绯绯给我送的礼物!”
众人视线全部投来。
乔绯:“……”
“我家”两个字用得有点不太适合,但乔绯也能理解,老爷子唯一的儿子不孝顺,或许这段时间自己陪他比较多,让老爷子对自己有了混乱的情感寄托,所以前几天隐晦提出了想认自己做干女儿的意思。
当时乔绯说考虑考虑,其实是想拒绝的,但看到群叔现在高兴的跟个孩子似的,她又动了恻隐之心。
于是没有去纠正贺枭群的措辞,笑眯眯的陪着他,好几位客人打量过来,暗中窃窃私语。
贺骏源一直在旁边应酬家里的长辈,闲聊中看到贺枭群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女孩,遥遥相看几秒,第一眼感觉还不错。
于是他放下手里的酒杯,正要过去,忽然有人来通知他:“源少爷,晚宴就要开始了,你准备好了吗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他扫兴应道。
几乎同时,大门被人推开。
贺承南和齐晌,褚焱一起懒懒散散的,带着冷冽的风雪气息入场。
贺承南一下午在公司忙得疲惫不堪,推了一场视频会议,三个人五点从公司出发,原本只需要一刻钟的路程,又因为遇到堵车延误了许久。
幸好,最后还是赶上了宴会开席。
他一进来,室内原本热闹的气氛就悄悄冷下来不少。
今天来的有许多是他的前辈,是他父亲的朋友,但在生意场上,贺承南从来不讲什么情面,所以在场被他毫不留情吞并或打压过的人不少,贺枭群的时代已经过去,现在的c城,是年轻气盛手段更狠的贺承南说了算。
所以就算是这些老前辈,见了他也会客气三分的打招呼:“噢,贺总来了啊。”
今儿是家宴,贺承南也收起了一身冷戾,进门后脱了外套丢给褚焱,随手端起一杯酒坐在沙发上:
“各位叔叔不用客气,今晚随意。”
他坐下的沙发正好背对着钢琴。
齐晌在贺承南对面坐下,褚焱代替老板去给老爷子送贺礼。
对自己的父亲贺承南下手也不含糊,知道他一辈子只拜关公,特地在某场艺术品拍卖会上花400万拍下了一副以关公为主题的楠木根雕藏品,孝敬老人家。
褚焱找了一圈没找着贺枭群的人,回来说:“老爷子不知道去哪了,说是跟个姑娘在偏厅说话,待会出来。”
贺承南一点都不意外,他知道那个干妹妹今晚会代替自己哄老头高兴。
他已经跟抱养的孩子差不多了。
掂了掂手里的酒,贺承南慵懒的跟齐晌说:“去帮我再拿一杯。”
“行。”齐晌起身去了自助餐饮区。
这边刚走,那边贺骏源走到中央位置打开了话筒。
他是律师,能言会道,原本晚宴也需要一个热场的主持人,他便自告奋勇做起了这个工作。
“来宾们朋友们,晚上好。”贺骏源恭恭敬敬的开场,客套的说了一些欢迎的话后,有人从旁边跑到他面前说了什么,他点点头。
随后微微一笑:
“老爷子说了,下面让我们先来欣赏一段钢琴曲,是他亲自弹的哦,欢迎欢迎!”
贺枭群早就想要在这么多老伙伴们面前炫耀一下,经过乔绯的教学,他现在认识了哆来咪,前不久苦练了下,现在勉强能弹最简单的那种旋律,类似两只老虎,小星星那种。
今天更厉害了,他要亲自给自己弹个生日歌。
早就跟乔绯商量好,由乔绯在旁边跟他两手连弹,一起合作,完成一首完整的生日歌。
台下众人一听贺枭群居然要弹琴,无不例外的感兴趣的看向钢琴处,一窝蜂的全部涌过去。
除了贺承南。
他喝着齐晌给他拿来的香槟,淡淡的,一点情绪起伏都没有。
钢琴那边热闹得很,他却打开手机,给乔绯发消息。
“在哪,忙完我去接你?”
等了两分钟,没有回复。
这时台上的钢琴声已经出来了,钢琴前围满了来参加寿宴的客人,里三层外三层,都津津有味地看着贺枭群弹琴。
唯独贺承南和褚焱、齐晌坐在沙发上稳如泰山,毫无兴趣。
褚焱也听说了些什么,怕年迈的董事长被小姑娘迷了窍,提醒自己的老板:“您不去看看是个怎样的人?”
贺承南挑了挑眉:“懒得看。”
他了解自己的父亲,那是块成了精的老生姜了,没人能在他面前玩花样。
于是一个房间像被划成了两个世界,三个男人在人群之外听完了这一段不太自然,很生涩的生日歌。
安静了几秒后——
一段异常悠扬动听的琴声缓缓传来,缭绕耳际。人群里开始有人发出赞叹声。
贺承南眉心微不可察的动了动,但还是没回头。
或许是坐得太久,齐晌端着酒杯站起来活动筋骨,边动边八卦的踮了踮脚:
“谁啊,弹得怪好听的。”
他个子高,稍微踮了两下就从人群缝隙里看到那个坐在钢琴边,长发婉婉,满脸认真的女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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