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-《禁止偷亲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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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只有一张照片,上面是串糖葫芦,焦黄色的糖包裹着饱满的山楂,每一颗中间都夹了糯米。

    没有文字,只有一个生日蛋糕emoji。

    顾朝夕指尖微颤,那串夹了糯米的糖葫芦再熟悉不过,而去年的8月7号,是农历七月七,不是她刻意去记得日子,只是因为也是她的生日。

    从小到大都过的农历生日。

    顾朝夕忽然觉得握不住手机了。

    往后的朋友圈再看不到,他设置了半年可见。

    顾朝夕妈妈姓沈,沈家两位老人只有这一个女儿,娇养着长大,却被满口甜言蜜语的顾楚南骗了去,为了和他结婚,沈如沁不顾父母反对远走北上,一气之下沈父沈母与女儿断了联系,不再管她。

    后来的事情终究不是美好的爱情故事,顾楚南不是专一的人,也不是诚实的人,他最会骗爱他的女人。

    沈如沁熬了好几年,在身体死之前也彻底死了心,她找律师,把离婚后分得的顾氏股份和不动产全部留给当时还小的顾朝夕,而其余的都给了沈父沈母,唯一的条件是拜托二老照顾顾朝夕至成年。她临死之前,求了自己老同学,将顾朝夕的抚养权给沈父沈母。她还请了经理人,在顾朝夕成年之前代理所有资产。

    她死都没有去求父母原谅,却知道父母一定会好好养着顾朝夕。

    顾朝夕离了北城,在外公外婆那儿确实被养的很好。

    她的爸爸在与妈妈离婚没多久就又新婚,娶了个女人,她见过,很好看。而那一年,她在外公外婆家的小巷子见到个漂亮又可怜的小男孩。

    那个小男孩成了她在临市最好的朋友。

    那男孩还有个好听的名字,叫江洲暮。

    他的家在就在外公家楼上,顾朝夕天天去找他玩。她从别人嘴里听到,他们说江洲暮没有妈妈,他的爸爸又穷又窝囊,媳妇都跟别的野男人跑了,自己还是每天只知道画画。

    巷子里的小孩多,碎嘴的也多,顾朝夕听见一次,就冲上前打一次。

    她不让他们说江洲暮。

    后来慢慢的,她就成了这巷子里的老大,她的外公外婆都是大学教授,在这一片儿声望高,加上顾朝夕打架从不手软,谁欺负江洲暮,她就同样的力道欺负回去。

    久而久之,那些声音就没了。

    顾朝夕以为这样她总能和江洲暮成为好朋友了,但不是,江洲暮对她还是很冷淡,也不冲她笑,还经常不搭理她。

    可顾朝夕谁啊,他不搭理她就偏要粘着他。

    她跟着他一起去上学,跟老师撒谎说自己远视眼,把座位从三排调去了最后一排,成了江洲暮的同桌。

    她每天都给江洲暮带一颗糖,换着不同的种类口味,江洲暮要不吃她也不恼,就塞他桌兜里。

    然后等自己上午第三四节课了,就扯着他校服衣袖,低着声儿求:

    “江同学,我好饿。”

    “江同学,你给我吃颗糖好不好呀。我真的好饿啊,早上都没吃饱。”

    “它们现在都是你的了,你就给我一颗嘛。好不好?”

    “嘻嘻我就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的,那你再帮我剥一下糖纸,我饿的都没力气啦……”

    她那时候不知道,这样的撒娇,江洲暮后来念了八年。

    江洲暮被闹得烦躁,却还是剥开来将奶糖递给她。

    她和江洲暮度过了很多个生日。

    十五岁的那年生日,来了位不速之客,顾楚南带人找到了沈家,顾朝夕躲在门后听他们说话,知道自己爸爸的公司遇到了麻烦,他是来要她身上的那些股份的。

    但他不好好要,带了好几个人,倒像是威胁的。

    那天,外公被气得进了医院,突发心脏病,顾楚南没达到目的,又怕惹上别的麻烦,走了。

    顾朝夕没哭,只是等晚上外婆把她送回家自己又返回医院后,一个人爬上了天台,她没想干什么,就想上去坐坐,去看星星,去看妈妈。

    江洲暮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的,她不太记得清,只是眼泪顺着颊边落下时,有人从身后递来一张纸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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