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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直到葬礼环节全部结束,楚景寻这个饱经沧桑,为国为民的无产阶级革命战士的一生,就这样结束了,辉煌而灿烂,可又如昙花一现,最后只活在一些人的心中,或许再过个几十年、一百年,在部分近代史书籍上,草草的几笔,就能记录下他的人生。带着悲恸的心情,这一天,凌游携秦艽和凌南烛,来到了云海革命公墓,凌游的怀中,抱着凌南烛,秦艽抱着一束鲜花,三口人来到了楚老和楚老爱人的墓前。云海的效率很高,楚老刚刚离世,公墓方面就已经按照楚老年轻时穿军装的照片,为其刻造了一副雕像,这雕像中楚老的神态,与病时不同,看起来威风凛凛、意气风发。秦艽将花放在了楚老的墓前,凌游便将孩子交给了秦艽,随即在一旁拿起了三炷香点燃,插进香炉中之后,凌游便跪在了墓前。凌游没有说话,风吹着他的头发,感觉天地之间都安静了下来。就这么一直跪了十来分钟,凌游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,然后俯身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。秦艽也抱着孩子朝着楚老夫妇的墓碑,鞠了三躬。就在凌游起身要走的时候,就见台阶下面,楚秀岚的身影出现了。“我就猜到你来了这里。”楚秀岚怀里也抱着一束鲜花,走了过来,来到父母的墓前,将花放好之后,楚秀岚便叹道:“爸,妈,以后,我就只能来才能这叫上你们一声了。”说着,楚秀岚擦了一下眼角的一滴泪,然后便转身对凌游说道:“要走了?”凌游点了点头:“得回去了,还有工作呢。”楚秀岚闻言也点了下头:“是啊,活着的人,生活还要继续下去。”说着,楚秀岚又叮嘱道:“延续下去你爷爷的精神,把工作干好,把官当好,别给咱们楚家儿孙丢脸。”凌游应了一声:“诶,知道了姑姑。”楚秀岚挤出一个笑脸,然后便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纸条,递给了凌游:“这上面,是你姥姥的地址,你姥爷几年前就离世了,现在老太太一个人生活,你要是有空的话,就去看看。”凌游接过这张纸条,抬头看向了楚秀岚。楚秀岚叹了口气:“其实这些年,我对你姥姥姥爷是有看法的,我对他们当年的行为是不满的,可现在,我也想通了,为人父母的,谁想的都是自家孩子,虽然他们当年强行带走你母亲,并且隐瞒了有你的存在,让楚家在痛苦中徘徊了这么多年,可现在好歹算是找回了你,你爷爷也没有带着遗憾走,有些事,过去了就过去了吧。”凌游拿着手里的纸条,只见这个地址,在沪城市,于是便收了起来说道:“谢谢姑姑,有机会,我会去的。”楚秀岚点点头,随即回头看了一眼楚老的墓碑说道:“以后再回云海,就没有家了。”顿了一下,楚秀岚又道:“你爷爷在浮云山的房子,已经锁起来了,云海方面和上级领导说了,楚家人永远有居住权,你要是再回云海,就回家里住,我说过,你爷爷的东西,都给你留着呢,包括你爷爷这些年攒下的遗产。”凌游想了想,然后摇摇头道:“钱我不要,他为云海奉献了半生,云海人民,也敬仰了他半生,既然他为了这片他热爱的土地已经奉献了所有,我不能把他的遗产带走,我也不配带走,就以我爷爷的名义,捐给云海吧。”楚秀岚思忖了一下,随即应道:“好,我事后联系云海方面的慈善基金会,你爷爷生前,十分关注云海部分地区的贫困学生,这样也算是完成他的夙愿了。”凌游微笑着点了点头,随即几人便一道朝外走去。路上,楚秀岚说道:“以后再去京城,可以去姑姑那里,你现在是有根的孩子,无论到何时何地,你我都是血脉相连的。”“知道了姑姑,您放心,以后再到京城,我一定去看您。”凌游应道。几人走出了公墓,楚秀岚接过凌南烛抱了抱,随即又对秦艽说了几句体己话,最后便同凌游一家告了别,上了自己的车。凌游也抱着孩子带着秦艽,上了一辆商务车,与铁山周天冬还有姜姐一起,朝机场方向开了过去。秦艽这次没有回京城,而是也买了回吉山的机票,他不放心凌游,而且桃林当下的情况也稳定了,北春的生意她也放手太久,所以便同凌游一道回去了。周天冬则是回了京城,几人在机场,便分别了。回到京城雾溪山的周天冬,将楚老的写下的那首诗交到秦老手上的时候,秦老的泪水顿时流了下来,哭了良久,才缓和了情绪,回到书房里,一下午没有出来。而凌游与秦艽一家抵达北春的时候,也已经是傍晚了,刚一下飞机,就觉得气温骤降,秦艽没有急着让凌游回桃林,一家人则是先回了北春的家。这一晚,凌游很早就睡了,梦里梦到了楚老,又梦到了凌广白和孙雅娴,最重要的是,这一次,他梦中的父母,终于有了鲜活的样子。待次日一早醒来的时候,凌游的泪水早已打湿了枕头。洗漱一番之后,凌游让自己振作起来,这几天的经历,于他而言,好似一场梦一般,如今再次回到吉山,他有一种很强烈的抽离感。吃过早饭,凌游装作没事人的样子,尽量让秦艽放心,可秦艽却看出了他的故作坚强,但也没有点破,秦艽知道,这一关,只有凌游自己过了,才是真的过了,没人能劝的了他。上午九点多,凌游便离开了家,与铁山一道,回往了桃林,秦艽与凌游约定好,待照料一下北春公司的事宜之后,她就去桃林。抵达桃林的时候,已经是中午了,刚刚回到办公室,季尧便走了进来:“市长,您回来了?”凌游应了一声,随即问道:“这两天,没出什么事吧?”季尧闻言则是立马上前说道:“倒是出了件事,桑来秋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