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一旁的范增连忙出手制止了。 他朝项藉使了个眼色,项藉这才不情愿的离席出去。 项梁道:“范兄,你对项藉太惯着了。” 范增笑着道:“年轻人嘛,本就血气方刚,冲动在所难免。” “不过项藉说的其实也没错。” “我们这些年对秦军太过忌惮了,甚至畏之如虎,若一直是这个心态,等日后真的面对秦军,恐也会十分束手束脚。” 项梁点了点头,叹气道:“我又如何不知?” “只是形势比人强。” “眼下我项氏,乃至整个六国贵族,都还没有做好准备,跟秦人决一死战,也实在机会不大,这才不得不隐忍,只是这些年,秦廷对地方的控制力愈发不力,这才给了我们积蓄实力的机会。” “但还不够。” “秦廷依旧太强了。” “天下对秦廷的积怨也还不够。” “我项氏只能继续等。” 范增对此颇为认可,沉声道:“项兄所言甚是,眼下的确不能风头太过。” 项梁迟疑一下,道:“那齐地怎么办?” 范增冷声道:“当年秦楚大战,齐国就见死不救,这次就让齐人自己去面对吧。” 项梁点了点头。 另一边。 韩地,颍川。 张良坐在屋舍内,屋内燃着炉火,他看着一份布帛,眼中露出一抹沉思。 最终沉沉叹气了一声。 他起身,负手而立,缓缓道:“官山海,秦廷是为谋取钱粮,大秦恐是想借此改变疲敝现状,原本此事当成为六地合作的机会,可惜随着王贲的身死,一切也就戛然而止了。” “一松一紧。” “却是不知对天下影响几何。” 张良抬起头,遥遥望向天穹,眼神颇为深邃。 这时。 屋外响起一阵脚步声。 张良心神一紧,在听清脚步声后,又重新坐回了席上。 “子房兄,大喜事,大喜事。” 何兴奋的跑了进来,手中还挥舞着一份布帛。 “王贲死了。” “真是天助我等啊。” 张良摇摇头,沉声道:“何兄,恐非是如此。” “王贲之死,利的是秦。” 原本还兴奋的何,脸色当即一滞,疑惑道:“子房兄,你何出此言?王贲乃天下名将,他若身死,对秦军的士气打击很大,这难道不是对我们有利吗?” 张良正色道:“王贲本就身染重疾,也早已不能外出领兵,对天下的实际影响已很小。” “王氏父子在军中的确威望很高。” “但有蒙恬坐镇北方。” “王贲的病逝,实际影响更小。” “若是拉长时间,的确对我们有利,但就目下而言,对我们并不利。” “这是为何?”何满眼不解。 张良没有回答,只是在手指上沾了点水,在案上写下了一个字,而后道:“官山海的政令下来后,六地贵族一直暗中联系,也都决定在齐地发难后,一起在各地制造动乱,让大秦疲于奔命,耗费大秦国力。” “但随着王贲身死,其他五地恐会因此动摇。” 何眉头一皱,他没有急着发问,而是看向大案,见到上面的字,脸色变了变,最终不甘道:“难道就这么退缩了?这次好不容易六地达成共识,一致兴乱,消耗秦国,这次一旦退缩,再想凝聚起来,恐就难了。” “齐地更是会因此被重创。” 何满脸不甘。 张良看着何,眼神很是平静,负手道:“天下之事如此,又能如何?” “或许秦之气数眼下还未尽。” 咸阳。 一连半月。 嵇恒都过的很惬意。 无人打扰。 每日就在院中照料着那点小菜,而今他的菜园,比往日又多了一些菜种。 他最看重的是崧。 即白菜。 不过秦时的白菜,自比不过后世的圆润,叶片也很稀疏,但嵇恒却很开心,有了白菜,他就可以去腌制一些泡菜了,秦朝的各种酱实在让人难以下咽。 他也实在吃不下去了。 半月时间。 王贲的丧礼已经结束。 城中又恢复了往常的宁静,相对过往变得肃然不少。 嵇恒给自己的躺椅加上一层薄垫,而后舒服的躺在上面,他将相关竹简拿在手中,仔细的核对了一番。 之前登记的史料,他都记录了下来。 眼下再做一次核对,就可送到御史中丞那了。 第(2/3)页